少時的打工記憶,成為日後的遠大抱負
LINLIN
小時候曾經到台南做過女工,還不懂事的我只想著要打工賺錢買自己想買的東西,靠著親戚的關係我到台南借住一個月,從家庭手工開始,印象中一個成品是以「角」為計算單位的,一大箱可能才有一百元,當然也看拿到的產品是什麼,每個產品能賺的錢不一樣,複雜度不同,有些產品吃力不討好,做起來複雜又麻煩,薪酬也少。
而拿什麼回來除了憑運氣外,當然也看交情,記得那時候因為舅媽的關係,我總是能拿到一些比較有賺頭的「活」來做。
後來我跟著舅媽一起到工廠做女工,想賺更多,工廠的計算方式與手工不同,不是看你的產量,而是計時薪制,一天一百,做八小時,對學生的我來說算多了。
記得那是在一個廠區裡,工廠規模算大,有兩三個廠區,第一次進入工廠內部覺得新奇,裡面搬運貨品的工作交給男人,而放眼望去會看到兩大排坐在椅子上工作的女人,大多是跟我媽差不多年紀的阿姨們,大概是為了為家裡多增添一份收入;又或者為自己多存些零用錢。
工廠裡的聲音除了搬重物的卸貨聲外,還有同桌老頭家嬤囔囔著「動作快」的警示聲。跟同桌的阿姨們比起來,新來的我動作很慢,內心充滿焦慮及無力感,只有想放棄的念頭,那時候是我第一次體驗到「錢真難賺」,還有「社會的另一面」,做不到一個月就放棄了,沒想到這個經驗對我的未來造成極大的影響。
最顯著的影響是我發誓自己再也不做女工的工作,當時對就讀資訊的我來說,「坐辦公室」才是我的理想工作,也開啟了我對未來理想職業的目標,不論做什麼,我只想坐辦公室,同時成為一個值得尊敬的人,不再被喊來喊去,也不再忍受酷熱的夏天。
這是我誇下海口,對父母許下的承諾,讓他們不再為了我只打工不到一個月而擔憂,或許是已經受夠了他們口中吐出來的真心話:「你就是個沒有定性的人,看你以後工作怎麼辦。」諸如此類的話,深深烙印在我們之中。
大學畢業後,我並不打算待在家找工作,規畫起了離家的念頭,成功打造我的北漂之旅,這使得我們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,遠得我忘記回家的路,遠得我的理想是個不斷被畫大的「大餅」,達不到也有點虛幻,在我每次講起理想時,總是迎來一頓家人們的嘲笑。
即便是被嘲笑,但我還是拼了命的去努力,儘管頭破血流,也想去碰撞。或許,這也造就成了我,夢很大很多,想了很多,執行不到千分之一,因為我想完美,所以不去做,也因為害怕真的做了之後,達不到自己的理想,我害怕驗證了我注定失敗的命運,驗證了父母認為我總是三分鐘熱度的預言。